杂食混饭爱好者;接约稿
阿修罗者,有神之力,而无神之德。
Warning: 被动黑化,原有道德准则变更
Summary: 朝堂草野,总有一条路为复仇的人准备着。披星戴月,沐风栉雨,此心无悔。
塞上风景不比别处,一路上见行人渐多,夜晚嘈杂,才有回京的实感。薛映后腰轻轻的,不像从前永远有两把刀,跟着马一起沉甸甸地坠在身上上下跳动。充军时他自己的武器是不能随身的,军中武器又统一制式,这么一算已经好几个月不曾负重了。
他低头揉一把马鬃,心里叹一声好马。又看看前面领路的人,仿佛从他衣上的暗纹里又瞧见开封如烟云般遮眼的繁华。那里是他曾经的栖身之所,是他并不足够幸福却温暖的家。军营里的事事样样他都熟悉,只是少了几个人打闹追逐,守夜的时候也怀念厨房留下的剩饭剩菜。
塞上风沙打磨,但也很好。有男儿壮志,马鸣萧萧;也有长风入碧霄,落日连云天。然而这里毕竟不是他的战场,他终归得走,或许日后回来,或许再回不来。
快马加鞭不过十数日便到了开封,不过没想到方才入了城门就遭了意外。甫一进城受命去接他的人便自己走了,想来是去宫中复命。他不好挽留,只想着稍后自己再找到赵简府上就是了。却不料城里人多,他一时没注意到便同一小队家丁冲撞在了一起。那队家丁的衣料看着不凡,想来须得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才供得起这般用度。
队里两个人手中还各提了一个雕花鸟笼,里面里面一红一翠两只鹦鹉受了惊吓,正扑棱着飞得欢。那些家丁见了,纷纷围着鸟笼好言好语地哄,真似供着两位大小姐。可那鹦鹉并不买账,红的那只闹哄哄里只喊:“子食!子食!”翠的那只不住叨叨“槐花!槐花!”
余下几个围不进去的家丁只好去堵薛映,为首一人袖子一挽,双手叉腰。还不待薛映从这姿势里回忆往日,大嗓门就叫起来:
“你知道咱几个主子是谁吗!你知道两位小姐是谁家的吗!”
薛映不远省事,也自觉理亏,便在马上连连作揖以表歉意。若是身上能有些银两,想来免不得颇费一番。可他口袋空空,路上的伙食住宿都是蹭的,此时也就只能道歉了。不过他忽然又瞥见几个家丁时不时就往旁边酒肆楼上瞄去,心里明白是有人故意摆他一道。当下恼火起来,马鞭一扬就踏踏地往旁边小道里窜去。
赵简在府上已经等了太久,百无聊赖地把话本子翻过一遍又一遍。直到丫鬟匆匆进来,请郡主往门口看看,是不是薛公子到了。这下终于有点乐趣,整好衣服就往外赶。方从庭院里穿过,转到门前便看见一个身量瘦高的年轻男人牵了匹马在门口立着。
头发还是短短地支棱成一团,只是黑了些,远远地也见着一路风霜落在他衣上。赵简心里一酸,面皮还要紧紧绷住,挥手叫人把马牵到后面喂上。薛映也从神游里望过来,挠挠头小跑过去,想起来行礼又急急停住。赵简看他这样便笑,心里却踏实起来,像是个姐姐看到弟弟兜兜转转又回到家里那样安定。
赵郡主拿起调来,准他免礼。尔后两人并肩进去,路上谁也不说话,只有赵简腰上佩的玉环叮当响动。
等两人进房中让侍女等都退下后才开始说话,免不得讨论京中形式,特别是七斋的处境。赵简想起几月来乱哄哄的一摊子事,难免有些伤感。薛映怕触及那个短命鬼的事反闹得赵简不高兴,因此闭紧嘴巴安静听她一件件讲起。
说到召他回京,赵简免不得提醒薛映一番:
“如今城里想杀我的人恐怕不少,你在这里一定要万事小心,连我也不能保证府上的人都信得过。”
薛映点点头,意思是记着了。
赵简却还是放心不下,又担心把他招来府上太过招摇,惹人拿他当挑衅自己的活靶子。虽说以薛映的武功最后还不知道是谁做谁的靶子,但一明一暗到底是让人有些提心吊胆。
薛映却摇摇头,等赵简挑起眉毛,他才开口道:
“来一人,杀一人;来十人,杀十人。”
他说这话时极为认真,眼睛却不像过去那样懵懵懂懂,而是蓄着冷冷的亮光,像他手里那两把寒光足碎花的刀。赵简看了哈哈大笑起来,忽然猛一拍桌子,朝屋外候着的侍女叫起来:
“拿我的酒来!”
于是几名侍女不多时就自屋外鱼贯而入,将酒坛与酒具布置好后复又退下,留这二人在这里对饮。赵简觉得今天前所未有的痛快,亲自斟酒准备今天要拉着薛映大醉一场。这个男孩现在已然长大了,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不知不觉间长成一个男人了。
可薛映却拒绝了,赵简想他或许是长路跋涉亟待休息,便差侍女赶紧领薛公子去休息。不过赵简大概不会知道,亟待休息的薛公子夜半时分自己翻墙出去了。
他去的那地方并不偏僻,但也无灯火。等他悄悄翻进去了才见到院中一棵大槐树下有一人负手而立,并不看他,却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目前已知情报:
赵简心情特别好
韦原经商,今天心情也特别好
王宽在朝,快乐吃瓜
元仲辛在开封城暗处做事,人称“猫爷”,最近在等着吃瓜
薛映回京,住在赵府
裴景跟着元仲辛,正在准备吃瓜
终于都回来了!耶!给我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