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序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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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觉得达米安不太喜欢他，因为提姆说达米安是个管天管地的恶魔，但到目前为止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达米安都没有主动管过他。

九岁的杰森悄悄去问智慧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却只是微笑着建议他：“为什么不当面问问达米安少爷的想法呢？”

就这样，他鼓足勇气溜进图书室，达米安正在里面读一些非常晦涩难懂的大部头。

“嗨，达米安？”

达米安抬头看他一眼算打招呼，成功让气氛变得比尴尬更加尴尬。在这座庄园里任何人碰上蝙蝠父子俩都有很高几率触发可怕的沉默，除了迪克，他是天使不能以常理概括。

达米安将书翻过好几页杰森才磕磕绊绊地把问题问出来，达米安毫无触动，翻下一页的时候平淡回答：“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还有什么问题？”

“就这样？”杰森被达米安封建君主式的发言震住了，他还年轻，对大哥时不时发作的中二病没有太多概念。

“那你会帮我训练吗？”

“我以为父亲和我的提摩西负责这些。”

杰森往前走一步：“但是我要打败提姆，只有你能帮我。”

达米安合上书：“很有勇气的提议。”

三个小时后杰森从训练室里爬出来，对老管家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确定，他恨我。”

老管家把他抱到床上安慰道：“那么我也很确定提姆少爷当年也是如此。”

 

痛归痛，达米安的特训效果极好，杰森在力量爆发上有了明显进步，这让他差一点就赢过提姆。间接导致夜巡期间二代蝙蝠小子喋喋不休，认为一代蝙蝠小子打乱了他设计的训练表。

提姆实在反应过度，连蝙蝠侠都有点受不了，委婉地建议他暂时关闭通讯专注自己的案子：“蝙蝠小子，专注。”

“不好意思，听不懂，您找哪位？”

“蝙蝠小子二号，专注。”

达米安在父亲和兄弟说话间锁定了今晚第一个目标，跳下去拔刀——挥刀——收刀一套流程走完，抢劫犯当场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初代蝙蝠小子把刀甩到背后，心满意足地站在猩红路面上宣布：“叫我血蝙蝠。”（Call me Blood Bat.）

蝙蝠侠对这个充满戏剧张力的名字不感冒，不确定地重复：“Blood Bat？听起来不怎样。”

杰森站在老管家身边发出嘘声，不明白一个管自己叫蝙蝠人（Bat-Man）的有什么立场说话。

接着蝙蝠侠和血蝙蝠就关闭了自己的通讯，可能是害怕引发蝙蝠小子二号更多的评价。

或者，他们有一些“蝙蝠秘密”。

 

“父亲，我认为祖父将在哥谭有所行动，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血蝙蝠蹲在滴水兽的脑袋上俯瞰脚下的颓废之城。

蝙蝠侠在旁边的滴水兽上：“我知道，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雷肖古的目的。”

“祖父要么是为了统治，要么是为了毁灭。”

“我会加强对阿卡姆的监视。”

过了一会，蝙蝠侠假装不在意地提起另一个话题：“关于蝙蝠小子二号，你……”

“我不会过度干预，这是他的案子，他要去面对自己力所不及的时刻。”

蝙蝠侠显然想听更多。

“鉴于我们都选择呆在哥谭，我不认为这是他要面对的最残忍的事，我在他的年纪已经历过百倍的残忍和血腥。”

“hum.”蝙蝠侠轻声说，“我很……”抱歉没能早点发现你的存在，儿子。

“不必，父亲，成为战士是我的荣耀，现在我也将这种荣耀给予他。”在离开滴水兽前他给父亲留下一个问句：“您知道Drake起源于龙吗？”

“当然。”蝙蝠侠紧随其后飞进哥谭浓稠的夜，他知道他的儿子们都强韧坚毅，能为常人之所不能。

 

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仅仅是被达米安绑架去集团开会的功夫，回来就发现三儿子的胳膊脱臼并拉伤了。

“解释？”布鲁斯紧紧盯着杰森胳膊上缠的绷带。

“hum，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杰森完好的左手一会抓抓脸一会挠挠头。

小炮弹从沙发后弹出来重击布鲁斯：“是我的错！”

“笨蛋！我没让你出来！”

迪克已经把自己黏在了布鲁斯腿上，眼睛和水龙头一样往下啪嗒泪水：“是我爬到柜子上去了杰森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布鲁斯骂我不要骂杰求你了。”

布鲁斯心想我明明只说了一句话，一个词。他回头想找达米安，但他的大儿子在看清冲出来的是迪克后就立刻消失了，甚至没有丁点犹豫。

老管家从厨房走出来把迪克捞到肩上：“您可以问问杰森少爷。”

迪克还沉浸在生离死别的氛围里不可自拔，小手拼命伸向杰森，哭嚎得更凶了。

忍无可忍的杰森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闭嘴，自己看书，等我去找你，可以吃巧克力。”

迪克立即暴雨转晴，甜甜地笑了，泪珠甚至还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布鲁斯感到挫败，他坐在沙发上拍拍身旁的位置请杰森也坐上来：“解释。”

杰森小大人似的坐过来，很是沧桑地叹口气：“这一切还要从达米安说起。”

达米安应该为逃跑行径感到后悔，因为这一切明明是从提摩西和托德开始的。

迪克想做蝙蝠小子四号，但是提姆和杰森都不愿意，于是合计后假意妥协让小孩去问大哥的意见。迪克蹦蹦跳跳地去图书室找正在写论文的达米安，提姆和杰森则鬼鬼祟祟尾随其后偷听。

“达米安，你会做我的导师训练我成为蝙蝠小子吗？”

“不可能。”达米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不对劲，有抽气的声音，达米安立刻放下论文锁定声源。迪克已经撇嘴在憋气了，大大的蓝眼睛里蓄满泪水，即将决堤。

初代蝙蝠小子差点就要妥协了，但门外还扒着两个没大没小的在演哑剧：一个头摇的像拨浪鼓，双手在胸前比划大大的X；另一个一手指厨房方向，一手平放在脖子上疯狂划拉。

进退维谷、腹背受敌的达米安沉思三秒后决定以退为进：“你必须先克服对高空的恐惧，士兵。”

——迪克在意外后就得了恐高，在这个家里不算是秘密。

“是，长官！”显然迪克没品出这句话其实不算准许。

过了几天暑假开始，提姆要去韦恩集团实习，达米安和布鲁斯忙于工作（以及对抗）。

杰森跟着老管家在厨房学习调味、刀工、火候，或者呆在图书室如饥似渴地阅读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宝贵图书。

迪克忽然有了大把无人监管的时间，变身自由的小鸟在地面上练习他的杂技技巧。

一连玩了三四天，自由的小鸟又开始不满于现状，想起达米安的话开始积极克服恐高的问题。

先站在床上——OK

爬上桌子——OK

爬上书架——OK

爬上衣柜顶——OK……好像不是那么OK

迪克以为自己征服了衣柜的高度准备接下来大厅向吊灯发起冲刺，但往下爬的时候才知道上去容易下去难，一低头就感觉目眩头晕根本踩不稳。

没过多久他就在衣柜顶上睡着了。

杰森自己在微风轻抚的花园里看书，当他毫无干扰地看完半本书后便察觉到好像有些太安静了。

“这不对劲，”杰森环顾四周，没有迪克的影子，“迪克不可能安静这么长时间，有问题。”

他找到房间里的时候迪克才刚刚睡醒。

“迪克！你在上面干什么！”杰森看到迪克的小脑袋从衣柜顶上探出来的时候差点被吓出个好歹。

迪克因为刚睡醒，嗓子又干又沙哑：“杰？”

“你的声音怎么了？”杰森急得在衣柜下打转。

“我不知道，我下不去了，我好渴。”

迪克像只猫崽趴在衣柜顶上仍然不失drama queen本色：“我会死在这里，渴死、饿死。我希望被风干成一具木乃伊，这样你可以在想我的时候来这里看到我，杰。”

“你不会死的，迪克，我不会让你死掉。”

“不，我不敢下来，这里太高了，我会永远被困在这里直到成为木乃伊。”

“不，迪克，再试试，你可以的！”

“我已经看见爸爸妈妈了，我爱你，杰，如果你以后要来看我记得给我读上次没讲完的《惊异故事集》。”

“迪克，鼓起勇气，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真的吗？”

“相信我！”

于是迪克真的跳了，幸好杰森也真的接住了他。阿尔弗雷德被巨响惊动，赶过来查看才发现他们双双倒在地板上，老管家都被吓住了。

“杰森少爷，感谢您的勇敢，如果下次您能记得通知我过来帮忙就更好了。”

“抱歉，阿福。”杰森脸红了，他完全被迪克的疯狂幻想控制了，一点没想到请阿福来把人抱下去。

“迪克少爷，也感谢您对杰森少爷的信任，但下次请给予成年人更多的信心。”

“谢谢你阿福。”迪克抱住阿尔弗雷德，让老管家停止了英式讽刺教育。

杰森以右臂脱臼，肌肉拉伤，停训两周为代价治好了迪克的畏高。

小家伙现在相信他总会被接住。

提前剧透：

作者承诺本文中没有一个杰森失去生命